罗平美人之田关玉上帝只给了她一只眼睛,
从江边到干河
年,罗平县九龙街道江边村委会,在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房里,一个小生命诞生了。老实巴交的田老汉,一生受尽贫困的折磨,吃不饱,穿不暖,与妻子一番合计,便请到村里的先生给小生命取了个充满财气的名字,田关玉。
随后几年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但当田关玉长到三四岁时,由于感冒发烧,无钱医治,也许是其它什么原因,她的一只眼睛便再也没有看到光明。尽管是生活在艰难的年代里,饥寒交迫,但田关玉爱笑,且笑得纯真、质朴,毫无掩饰。随后几年,这个家庭又有三个小生命降临。最小的一个,一直到五六岁还不会走路,只能在地上爬行。
在田关玉十二三岁时,看不到希望的母亲,经受不住万般折磨,一走了之,远嫁他乡。这一次,田关玉没有笑。从此,在家排行老大的田关玉,自然地当起了“小大人”的角色,生火,烧饭,照顾弟弟妹妹,还要下地干活。就这样艰难困苦地把弟妹们拉扯长大。年,22岁的她,经媒人中间牵线,嫁到了10余公里之外九龙街道的干河村。虽说是干河村,但村前,有一条小河缓缓流过。
老公叫方云祥。虽因患小儿麻痹走路有点瘸,但受家庭条件限制没上过一天学的她,喜欢他是个文化人,高中毕业,还会修理家电。丈夫也是乐在心里,她虽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,但心里敞亮得很,为人正真、善良,勤勤恳恳。婚后,生育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,与年事已高的父母住在一起。他每天骑摩托走村串户帮忙修家电挣钱,她则下地干农活在家赡养老人,一家人和和美美。田关玉的笑声,每天充满在日升日落的院子里。
从江边到干河,都是生长在河边。也形成了她如水的性格,虽一时遇阻,但水涨到一定高度,自然又越过障碍,哗啦哗啦东流去。
苦难的一家
美好的事物,往往稍纵即逝。
年7月的一天,田关玉正在家里做面汤等待丈夫归来。然而传来噩耗,丈夫骑摩托上街给人修理家电的路途中摔倒。她丢下面盆,穿着拖鞋,一口气跑到了两公里外的现场。叫医院,经诊断,脊柱断裂。住院天,最终高位截瘫,翻身都需要帮忙,还欠下了6万多元的账。一家人,愁肠百结。“吃饭都要喂,我害了一家人。”丈夫多次有了轻生的念头。而正在读书的儿子和女儿都有了辍学的念头,准备跟着村里人去打工,工价都已经谈好,帮人支模一天80元。
不能让儿女再吃没文化的亏,上厕所都分不清男女。“有妈在,就不要怕。再苦不能苦了你们,我撑着。”卖了家里的肥猪和生姜,还了部分债务,剩余的给孩子上学用。一声令下,把儿女又撵回了学校。
坚强、乐观、爱笑的田关玉,也有落泪的时候,但她从不当着家人落泪,影响家人的情绪。有一次,在给丈夫喂饭时,丈夫嫌烫,一把将碗打落在地,受尽委屈的田关玉也索性扔下勺子,便跑出门,向小河边奔去。边跑边哭,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。四肢不遂的丈夫,吃喝拉撒全要服侍,大便不畅时甚至要用手指帮他抠出来,自己又是何苦呢?跑到河边,转念一想,自己轻生了,孩子怎么办,自己就是受够了没娘滋味的人,不能对孩子不负责。哭过后,她又回到了家中,重新做饭,给老公喂下。这也是两口子这些年唯一的一次吵架。
在地里,给马鞍子上驮时,百余公斤的货物,几经努力还是掉落在地。她也会哭,坐在地里,使劲地哭,多年的辛酸,那一刻都涌上心头。哭过之后回到家,丈夫问是不是哭了,田关玉总是说,眼里掉进草灰了。“我不能阴沉着脸表现出难过的样子,我一难过,他就难过,一家人就难过。”说话时,笑容已经挂在脸上。
照顾丈夫的同时,还要照顾婆婆,每天让婆婆穿戴得干干净净。80多岁的老母亲,多年前就患了“小脑萎缩”,近年来的病情越来越严重,不清醒时便会挨个地把家人骂个遍。丈夫被骂多了,会生气。田关玉便会半打趣半开解地说:“我都受得了,你还受不了?
奔走在阳光里
黑夜给了她黑色的眼睛,她却用它寻找光明。
面对生活的艰辛,有人伸腿就走,逃避责任。但田关玉的选择是,要尽最大努力给家人迎来欢笑。每次干完农活回到院子里,她老远地就对着窗户喊一声,“老板,醒了没有?”
为什么要称他为老板。田关玉说:“高位截瘫,腋窝以下全无知觉,只有两支手臂能够举动,手指都不能弯曲,一切行动都需要她帮忙完成,所以,他是老板,我是小工。另外,大男人家,好面子,说他是老板,会更高兴。”
出院时,医生说,如此高位截瘫,最多有一年的生命。医院去抓药,医生都问“还活着吗?”她回答:“活得好得很,还一天比一天有好转,下一步还要锻炼他自己翻身。”而到现在,在田关玉的精心照料下,丈夫已经开开心心地活了近十年。
由几家人的房屋凑起来组合成的院子,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哪家的界限。阳光,透过洋瓜棚斑驳地洒落在地板上。谈着一家人的过往,田关玉与丈夫,有说有笑。人们很难从她的笑容里看出她艰辛的付出。不管白天黑色,每两小时都要帮忙翻身一次、全身按摩一次,每天早晚要清洗身体一次,多年没睡过一个完整觉。在农忙时节,田关玉凌晨4点起床,帮丈夫按摩到5点半左右,便摸黑上山干活,到了9点多钟,她又要回家做饭、喂猪、收洗等,还要给丈夫喂饭,一家人都吃好之后,她又开始给他按摩,擦洗身子,做完这些,她便把他推到路上和大家聊天,托人照看着,她又开始上山干活,到了下午5点,她又开始往家跑。晚上,一切料理完之后,她又开始给丈夫按摩擦洗身子直到12点。
丈夫看她这样辛苦,非常心疼,曾对她说:“我这样活着,只剩下一张嘴,全是你的负担,倒不如让我死了好,省得累赘你。”听了这话,田关玉总是笑笑,打趣地说:“去吧,我倒要瞧瞧,没人帮助,我看你怎么死得了。”看田关玉累了,丈夫便会说:“来,帮你按摩。”用仅能活动的手肘,敲击背部。享受着这根本算不上按摩的互动,田关玉只是笑。两口子的感情,暖暖地在触碰间流淌。
现在,女儿已经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,小儿子也在云师大就读。菜花盛开的时节,她还推着丈夫,去离家两公里外的螺丝田观景台看看菜花,看看人,透透气。尽管目前家里还欠着2万多元的债,因坐骨神经痛也已经干不动重活,但她还是说“我撑得住这个家,有我在,就不怕。”“如果还有下辈子,我还选择这个家。我照顾了他一辈子,下辈子让他照顾我。”
不管贫富贵贱,不管身体好坏,人苦心不能苦。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聊天,就是幸福。这就是田关玉对幸福的要求。简单,但快乐着。
曲靖日报滕仕矿文/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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